爱学习的生煎

等春归

无题(放弃起名字了)

水晶男孩/勿上升正主/持更努力


时间能将孩童变成老人,时间能见证所有的变化,时间是最容易消磨殆尽的抽象概念,有人把时间比作药物,能悄无声息治愈人,也能悄然地把人扼杀。

        在你眼里,时间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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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水院用汤匙搅了搅桌上的那杯热牛奶,低头不语。而在他边上的前台坐着灰发男子,是的,他直接坐在前台桌上,悠闲地晃着双脚,彷佛整家店是他自己的一般随意。金在德随手拿起桌上码好的玻璃杯,细细地擦拭后再一一按顺序放回。

        店里只有他俩,张水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闯进已经不营业的咖啡店里,还点了一杯据服务员说是“酒”而实际上是热牛奶。金在德见到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窝在角落边上的懒人沙发里看书,四目相对时金在德把书对着来人闭了一只眼,像是在对比着什么后恍然,是早上来买咖啡的口罩先生———他刚用书本遮住张水院的下半脸,靠着那双眼就认出。

        那双眼睛带着迷茫和失落,可能有不顺心的事情吧,金在德见过很多这样的顾客,他们大都是来店里寻求慰藉,或是发呆或是哭喊,甚至也会有要喝一杯的客人,不过一人咖啡店是不卖酒的,只会用热牛奶代替。

        金在德看着这位客人坐下后就不说话了,以为他想一个人呆着,自己就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耳机准备戴上,他刚戴好一边时客人开了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金在德手一顿,好似没听清反问:“先生您刚说了什么?”随即从桌上轻巧跳落地,耳机也随手收好塞进口袋,只有一只还垂落在外边晃着。他靠近张水院稍稍俯身:“您如果需要续杯可以叫我,我下午休息得很好现在倒是挺精神的。”金在德眉眼弯弯。

        “那我续的第二杯可以请你喝吗?”张水院抬起头,和金在德对视着,前者勾唇伸手邀请后者坐在对面:“顺便听我讲讲话。”

        不得不说张水院举止中带着一种独特魅力,金在德真就顺从地坐下了,他双手托着下巴,歪了歪头调皮地说:“如果是会让我哭的话可要另谈价钱哦。”

        对面的人笑了,笑的很好看也很晃眼,他拿起桌上摆着的纸巾和夹在菜单上的笔,写了几下将纸巾转个方向递给金在德。

        金在德瞄了一眼随即将纸条揣在口袋里,眉毛一挑示意他可以开始。

        “你有没有很喜欢过一个人?我好像是没有过的。那种别人说的一想到心上人就会笑的感觉我很陌生,这种状态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我的记忆总是有些模糊和偏差,很抱歉没办法和你详述。”张水院皱了皱眉,眼神有些涣散,他端起杯子小口抿了抿牛奶,似乎有些缓解:“我有一个哥哥,但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双方父母都是几十年的好友,所以我们从小玩到大,他了解我我也很依赖他。我们最近因为各自的感情问题起了一点小矛盾,他发生了一些令我意外的变化,虽然矛盾已经解决了,但我总觉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但又很迷茫,这种感觉真不好啊。”张水院望向透明的玻璃门窗外,还是夜幕笼罩着。

        金在德干脆已经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看着张水院的侧颜,挺拔的鼻梁,微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有点想让人去摸一摸,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我讲的话好像有些无趣了,跟你讲讲我和我哥小时候的趣事吧。”张水院将眼神收回,恰好和对坐的人目光撞了个满怀,像触碰到最低电压的电流酥酥麻麻的。

        张水院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他哥小时候是怎么骗他上树看鸟窝,然后偷偷把梯子撤走的事。

——————

        坐落在深巷的某处房院里,一人坐在高脚椅上,另一人单膝跪地捧着坐着的人的脚缠着纱布,利落地包扎后,把旁边的医药箱收拾好进内屋,又拿了一双黑色的拖鞋放在坐着的人前面,没有说一句话准备走开。

        “你过得好吗?”殷志源彷佛讲这句话练习了千万遍。

        白色身影停住,没想过回答刚想迈开脚就被坐着的人拽住了手腕,“为什么不说话?”殷志源语气染上了一丝祈求。

        被拽住的人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殷志源的手指,不料殷志源越抓越紧,他看着站着那人淡淡的面容有些愠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汉…”

        “别叫这个名字!”那人硬生生地打断,“很恶心。”

        殷志源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层厌恶,手一僵便放开了那人。他看上去有些痛苦,用力地搓了搓脸强忍道:“你这是对待你金主应该有的态度吗?”

        白色身影停下脚步,依旧背对着殷志源不说话。

        “别忘了我们签过合约,需要我提醒你合约期限还没到吗?”殷志源强硬地说,似乎有些火气。

        被提醒的人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因指甲嵌入掌心的肉的痛感让他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

        “你想怎样。”这不是一句疑问句,这只是在等待自己的审判。

        殷志源冷笑:“当然是继续合约啊。”

        “我有个请求。”站着的人已经认命般松开了拳头,“不要叫我以前的名字。”

        “嗯?”殷志源挑了挑眉,“那我叫你什么?”他向后靠了靠,换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李宰镇,我现在的名字。”李宰镇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志源,不带任何情绪。

        殷志源见他这副模样莫名有些烦躁,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上下扫视了几遍李宰镇后勾唇,向他展开了双臂。李宰镇愣住:“你这要干什么?”

        “抱我——起来,脚崴了需要人扶着。”殷志源带着些许玩味的笑,他不着急也不催促,就这么抬着双手。

        “唉。”李宰镇轻叹一口气,靠近殷志源,从他两侧腋下穿过撑起,而殷志源也理所应当地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李宰镇身上,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忽明忽暗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在李宰镇颈间喷出的温热鼻息,让李宰镇感觉像是被小查轻轻挠过一样的痒。

        “你最好收敛点。”李宰镇低语,说了一句不像警告的警告。

        殷志源置若罔闻,低头,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李宰镇露在外面白得发光的肌肤。李宰镇瞬间绷直身子,扶着殷志源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他现在很想把这人扔出去,但是殷志源的手跟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的后腰,不排除现在放手会把自己也带趴下的可能,李宰镇立刻放弃了这个做法,半抱着殷志源倚着墙,然后又拉开了一些距离换成单手让殷志源撑着。

        殷志源很配合,即使不用扶着李宰镇的手他也可以站稳,他自己知道脚伤不严重,可搭在李宰镇小臂上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

        “适可而止。”李宰镇冷冷道。

        闻言殷志源垂下手揣进兜里摸索着什么,好像没摸到就放弃了。但伸在他眼前的手让他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李宰镇手里摊着一支蓝莓味的棒棒糖。

        “我家不许外人抽烟。”

        “我没……谢了。”殷志源接过撕开包装纸就扔进了嘴里,他发现蓝莓味有些偏酸甜,但更符合他的口味,跟眼前的人一样。

        “我其实已经戒烟了。”殷志源淡淡地说。

        天已经蒙蒙亮了,殷志源想起待会要赶回公司,也不多留,半扶着墙走出院门打了个电话,回首对李宰镇说:“等我来找你。”

        只剩李宰镇呆呆地站着,过了好久才回神,只有自己手上淡淡的药膏味证明昨天晚上他确实和本不应该再见面的人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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